第一集 最后和最初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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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郁人刚从老家离职,在北国的铭渡市重新找到一份工作。他临走前一天晚上,接到将去的城市里大学时的老朋友广树的电话,问了问他闯北的原因。他忙着收拾东西,敷衍几句,无非就是刚毕业两年还是觉得只要年轻就有可能之类的话。其实他内心还有一个原因,虽然不是决定性甚至连说服力都没得的,但起码有点诱惑,那就是,铭渡市的冬天比较寒冷,作为国际大都市有各地的美女穿着漂亮的靴子。她们美丽的身姿让郁人读书时大饱眼福,待到他毕业一段时间回家后,由于气候差异,难得一睹靴子风华,私底下也时常感慨。
4 ` h( I8 f. d0 M这时,行李箱里一张照片露出一角,抓住了郁人的眼球。这是他和前女友在铭渡市约会时的合影。“又要回到伤心地了呢。”郁人叹了口气,“这张照片还要不要继续带着呢?”时值十月金秋,若在铭渡市,已是靴子满街满校园的季节了,而老家的女性似乎还没对这种吸引男人的精致玩具产生足够的兴趣。“那就再看一眼,带不带一会看心情吧。反正我不在意她了,我只是看看靴子……那时她穿靴子真的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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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框和照片都很新,倒不是郁人很爱惜,而是这张照片长期放在衣服箱子里,少了灰尘的污浊。照片里的女孩皮肤白净光滑,脑袋轻轻地向郁人的肩头倾斜。虽然笑容有些羞涩,但眼神里的愉悦和温柔清晰可见。照片里,她穿着一条贴身牛仔裤,一双棕色的靴筒从膝盖处大方地向下滑落到乖巧的圆鞋头。靴尖并在一起而脚后跟分开呈内八字状的姿势,和素面朝天的形象在一起,让人很轻松地猜出她的年龄。当然,郁人不是拿着女友照片泻火的变态,即使是她穿着靴子显得既可爱又性感的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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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人给自己倒了杯茶,走到外面的桥上。他本不是个有如此闲情逸致的人,只是试图在回到那个悲喜交加的城市前一口气回忆完所有和她的过往然后干干脆脆地在茫茫人海中不懈地寻找真爱。他们相识的那天有一场聚餐,他很凑巧地坐在这位陌生女孩的身边,注意到她腿上的厚裤袜。郁人主动开腔,她也友好地回应。在发现了她腿上的靴子后,郁人突然兴奋起来,但语调里依旧克制住了。这不是郁人第一次和靴女如此靠近,但他也感觉到这个女孩的特别之处:文雅不失俏皮,温柔带着倔强。在他印象中参加聚餐的女孩里,她既不同于那些一言不发的腼腆女生,也不似话痨般活泼的女生。那一夜的归途,他一边和女孩交谈,一边在她不注意的时候看着她的靴筒随着脚步的起落一松一紧。他的心,也跟着靴面紧绷时按捺不住上窜,靴面松弛时稍作下伏。到了告别的时候,他们几个男生在女生宿舍前和姑娘们告别时,郁人一边挥手,一边看着那双棕色长靴快活地消失在门禁之后。“看来她心情不错,”那时郁人想,“我会不会喜欢上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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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人渴望有个女朋友,但至少在那一晚过去后半年时间里,他在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答案都是否定的。理由很简单,他们接触的机会并不多,而且郁人虽说喜欢靴子,但也没到仅凭穿靴这一点就足以排除其他条件去追求一个女孩的地步。因为那之后天气转暖,他甚至模糊了那个女孩穿靴子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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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白费功夫。”郁人呷了一口茶,准备回家,“遗忘不需要这么刻意吧。”
2 F2 R& S% N! i, [1 E8 Y8 ?- H广树知道郁人没有忘记那个女孩,尽管郁人从没提起过保存照片的事情。按广树对郁人的了解,原因不仅仅是校园初恋的美好感觉,还有那女孩的的确确是郁人在经历几次挫败后找到的从多个方面看都很满意的梦中人,难度之大可想而知。不过,靴子的因素,广树倒是无从知晓。所以当他翻看电脑里的照片郁人拍的大学集体活动照时,和我们大多数人一样,不会注意到为什么郁人给女生拍照时都是清一色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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