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時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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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哥，呀全有甚麼問題嗎？」在大家收拾好呀全的檔案後紅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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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辛苦了。」夕文沒有回答紅姐，向大家說︰「今天提早下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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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夕文不說，平常日子大家未到四時已經走了。一般只是剩下我跟紅姐五時鎖門後才走。
, t& X2 c* H" W: Q) M7 j, y林國威跟著我倆走到玻璃門外。紅姐說︰「今天的事要保密嗎？」
1 H1 P$ J/ X7 G! ~; t0 }8 G' I「不用，把老鼠關起來找不好玩。」林國威帶笑地說。
. t) a' R7 p+ {「那麼……你跟著我們出來有甚麼要事？」
; b Z, }0 e9 z7 H「對了，最重要的忘了對你說。」林國威一本正經地說︰「一把年紀就別穿甚麼熱褲了。」
7 L, W/ t7 p% `3 ]) b2 d紅姐氣炸了肺似的轉身就走，只餘下他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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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姐不要理會他剛剛說的，他是衰人。」下了巴士，在回家的路上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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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答，只是帶著微笑。走著走著時，她離開了我們平常回家的路。「我帶你到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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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c4 [* x! Y8 u* E& i2 M6 d+ _十多分鐘後，我們站在一所女子學校的大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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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所著名的女子學校。透過大閘可看到很有氣派長長的樓梯。
& B+ O9 c: i8 E: S" V「小紅。」中年的守門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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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姐你好。」紅姐很有禮貌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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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修女還未離開。」
9 t8 R/ e+ Q, ~「嗯，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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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5 a& ?+ C# [! m6 @) M, |我們沿著又長又濶的樓梯，一步一步地上去。可能是過了下課的時間，除了穿著籃球裝似是剛剛練習完的女孩離開時跟紅姐點點頭外再沒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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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樓梯，紅姐似是回憶著學習時的日子，定神地抬頭看著眼前的三層高古色古香似是教學大樓的建築物。左方沿路有幾間課室，盡頭處又是一個閘門，右邊是一條小徑。左右兩條路也種滿似是有點年齡的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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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聆聽著不知向處傳來的琴聲加上微風吹起落葉的聲音組成美妙的秋夏曲。
& }% l0 q9 ?9 O良久，紅姐才突然說︰「我從幼稚園開始就在這裡上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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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充滿心事的紅姐，我不知道說些甚麼，只好默默地聽著。
4 r4 i: Q V5 A0 U3 e「三年的幼稚園，六年的小學，六年的中學，一共十五年。這是我人生中暫時過得最長的地方。這雖然是女子學校，但小三之前每班也有幾位男生，我小一時已經認識林國威。之後他轉到男校認識到夕文，我們幾年沒見面。但中學時，大家也是籃球隊的成員，因此我們又在球場上碰面了。告訴你吧，我們女校的女生一般也很保守的，認識的異性不多。在我來說身邊的男性朋友近乎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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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我無意間點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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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聽說過你是小珍的同學，不也是我的師妹嗎？」紅姐興奮地說︰「怎麼我一直沒有想到。但為何對你一點印象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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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差點露出了破綻，我只好邊點頭邊說︰「之後呢？」
3 c) {' c8 V7 O$ b4 B5 M2 e「之後我們由曖昧的關係發展到情侣……」紅姐深呼吸一下，再說︰「高中畢業後，他們繼續上大學。那時夕文還未開始攪公司，我在一家房地產公司工作，認識了當時的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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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紅姐就停下。回想一會後，隻眼帶著睙光︰「不說了，我去找胡修女，你要不要一起。」
9 u; J3 V" I+ z5 ^# O4 m- x, c0 U「不要了，我跟她不太熟稔。」我那認識甚麼修女不修女的，要是神父的話我倒認識不少。說︰「我自己到處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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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姐進入三層高的大樓後，我呆坐大樹下。聽著優美的秋夏曲、看著幾個一組的女學生離去。女校的風氣就是與眾不同，不像我們男校。我們當年下課後不是打球打到滿身汗臭，就是三五成群地到遊戲機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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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將至，斜陽下女校的景觀顯得神聖不可侵犯。我留意到琴聲由右邊小徑傳來，心生好奇便踏著落葉走過充滿詩意的小徑。進入眼前昏暗的門後，看到左手邊真人一般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穌像，逼真程度真的嚇了我一跳。收拾心情後，經過放了幾部飲品販賣機就看到傳來琴音的課室。
$ F, N4 \/ m4 V2 G" v6 y一個年老的男教師背著我觀看著演奏聖詩音樂的女學生，我也停下腳步欣賞。神聖的環境、神聖的詩篇、神聖的音樂，叫人真的相信有神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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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女學生的演奏完畢，我正要離開時。男教師慢慢轉身，雖然多年不見，但羅神父的樣子我一眼便認到。我們隔著課室的潔淨玻璃窗四目交投，他先是愕然的注視我，之後向我微微點頭。羅神父應出了我？害怕的我帶著疑問從原路跑回去，雖然只是十多步的距離，但十多下的高跟鞋響聲響徹整條走廊，每一聲也敲進我的腦子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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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耶穌像前停下，祂似是在質問我「我為了誰受難？我是為了救贖你這樣不男不女的變態而釘在十字架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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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我不是變態！」哪我好好的一個男生變成這樣算是甚麼了？「你是變態！」「你們這樣的男扮女裝這都是變態的，為世俗不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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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c& e `3 F- t我哭著走回既長且寛的樓梯上，看到紅姐就在下方。我強忍快要湧出來的眼睙一步一步地下去。
# ?" B2 T/ B, C! V「我想通了。」紅姐拖著我的手說︰「我們一路走一路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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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紅姐對我說出了一切。她因為初踏職場和情場，被有婦之有夫的追求下一腳踏兩船，之後抛棄了初戀男友林國威。到現在一直覺得對他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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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們各自歸家時，想起了她說過「剛剛踏入社會工作的女孩，遇上年輕有為的男上司，之後抛棄初戀男朋友，就是這麼簡單。」。聽到這說話時，真想不到原來紅姐也有同樣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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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今晚沒有培飛雲睡。
) [% b) G; A9 U& ~4 p一整晚也只是在想。我，真的是個變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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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１１年１２月１６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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